還沒親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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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沒親夠
作者有話要說：</br>最近兩天在搬家，太累了，哭。更新晚了，對不起各位寶子。<hr size=1 />
四下人群，竊竊私語。
顧心安生氣地撓著她的手心，她趁勢掙脫手，故意往前一步這擋住了周圍那些瞧稀奇的目光。問道：“樊嫂子，這些樹苗是？”
“花樹與白果樹。”樊娘子輕嘆：“咱們村子確實過於難看了，早些種起來的柳樹修長街的時候都給砍掉了，現在街上馬來人往的，風塵又大，不種新的不行啊。”
“這批樹苗可用了不少銀子，只希望別給種死了。”
“我瞧瞧。”顧青青擠進人群，挑了幾根苗子，說：“這麽小，長起來得花很長時間了。”
“還好。”樊娘子說，“這花樹長得快，現在種上明年興許就能開花了，白果樹要長些，估計要個四五年。”
顧青青點點頭，回頭對顧心安道：“要不咱們也種一棵？”
“姐姐想種哪種的？”顧心安走上來，很自然地又牽住了她的手。
顧青青笑了笑：“花樹吧，長得快，等到它開花的時候，你應該就快回來了。”
顧心安垂眸，沈思了少許，道：“可我想種白果樹。”
花樹花開得快，他卻不一定那麽快回來，他不想她守到花開時等不到自己，說：“白果樹的葉子好看，咱們種一棵在院子裏，等秋天葉落了，滿院都是金黃色……”
顧青青聽出了話裏的意思，眼中些許落寞，低聲道：“那可難清掃了。”
“難打理的東西才好看。”樊娘子在旁邊道：“青丫頭想種花樹，心安想種白果樹，不如這樣，我挑兩棵高些的，你們拿回去都種上。”
顧青青搖頭：“算了吧。”
家裏院子本來就小，來年空了還得翻修房子，根本沒多餘的地方種樹。
顧心安卻說：“兩棵好，就種兩棵，咱們一棵種在院子裏，一棵種在外面。”
他摩挲著她的指尖，小聲說：“等樹長高了，我就回來啦！”
他也沒具體說是哪棵樹，顧青青低著頭，不答話。
顧心安臉靠過來，聲音輕而柔：“都種上，好不好？”
顧青青感覺他要開始撒嬌，只得連忙點頭應了。
見狀，樊娘子笑著說：“那行，我待會兒叫人挑兩棵高的大的，給青丫頭送過去，反正苗子有多的。”
“我買吧。”顧青青知道這樹苗子沒有送人私下種的道理，樊娘子是因為顧心安的身份有意討好，說：“多少銀子，我等會兒拿給嫂子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樊娘子連忙擺手拒絕：“兩棵苗子而已，青丫頭跟我見什麽外，送你就是，你種的不也是村子裏的嘛，可千萬別提錢。”
顧青青就猜到她會這樣說，笑了笑沒吭聲，轉身對顧心安道：“走吧，你不是要帶些糕點走嗎，趁今日空閑，咱們去豆坊做新的。”
顧心安握緊她的手：“好。”
樊娘子扯著嗓子在身後喊：“青丫頭等著啊，苗子待會兒就給你送過去……”
旁人見她一臉諂媚樣，嘖嘖道：“我說劉家媳婦，有必要這樣嗎，人家是要你兩棵苗子，又不是往你家裏送錢，瞧給你激動的。”
樊娘子沒好氣地瞪她一眼：“去去去，你們懂個屁。”
村民們撇撇嘴，誰都知道她是個看人下菜的主，以前顧家落魄的時候，她在背後處處嚼人舌根子。現在人家身份地位不一樣了，她倒想巴結上去，可惜人家根本不稀罕。
*
初春的晚霞染紅半邊天，如火焰般絢麗奪目。
少年額間淌下汗珠，熱汗淋漓，顧青青彎著身子說：“不夠深，繼續。”
“還不夠呀。”顧心安皺眉，累得不行，“要不換姐姐來，我腰酸了。”
“你不是號稱自己身體倍兒棒嗎？”顧青青瞪眼，“這就不行了？，再加把勁！”
“……”顧心安咧嘴樂了下，小聲說：“是這鏟子不行，不是我不行……”
“……”
少年不懷好意的笑，顧青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將人拉開：“什麽亂七八糟的。”
她蹲下身子試了試深度，有些無語：“我都說了不種白果樹吧，你偏種，光挖坑就挖兩個小時了。”
顧心安撇嘴：“可現在都挖一半了，不種的話，這坑不白挖了。”
“還不是怪你。”
她奪過鏟子，把人推了一把，換自己上手，一邊挖一邊叨叨：“叫你逞能，今天這樹要是種不下去，你別想走。”
少年笑著說：“求之不得，大不了不走了，反正姐姐舍不得我。”
顧青青翻了個白眼，懶得搭理他。
顧心安抹了把汗，上前來跟著她一起挖，委屈地說：“本來還想在家多待幾天的，姐姐非要趕我走，唉，真不解風情。”
“能不能好好講話。”顧青青擡起手，作勢要揍他。
少年偏頭一躲，順勢從她手中拿了鏟子：“好好好，我不說了，挖坑，我挖坑……”
顧青青撣了撣身上的塵土，取了帕子幫他擦汗，說：“不是要趕你走，你在村裏待了半個月了，馬上又要去京都，總得回家住兩日，陪陪你爹娘和奶奶，不然他們該難過了。”
“好，”顧心安語氣軟軟地，“聽姐姐的。”
顧青青又叮囑道：“回去了別跟奶奶置氣，他們找了你這麽多年，現在好不容易一家人團聚，別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。”
“我看得出來，你奶奶很疼你，不然……”
欲言又止，她嘆口氣：“總之，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，你回去之後好好的，到了京也要好好念書。”
顧心安沈默著點點頭，沒有說話。
過了許久，他才擡眸問：“那姐姐會等我嗎？”
顧青青與對視住，目光覆雜。
顧心安低聲說：“姐姐已經對我說過那句話了，不能食言的，也不能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喜歡上別人……”
顧青青楞怔一瞬，沒好氣道：“我喜歡誰了？”
“現在是沒有，可……”他垂下頭，“有別人喜歡姐姐，譬如……林公子他們。”
顧青青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，咳嗽道：“我根本不知道好吧，我與故言公子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，其他什麽也沒有。”
“沒有就好了。”少年有些患得患失，“反正姐姐不許喜歡上其他人，誰都不行，只能——”
“只能是你行了吧。”顧青青哭笑不得，搶過話道：“瞧你出息的，快點挖坑啦！”
顧心安賣力揮鏟，目光偷偷打量著她的神情，沈吟片刻後問：“姐姐怎麽不說我呢？”
顧青青捧坑裏的泥，彎著胳膊揩汗：“說你什麽？”
“說我不能喜歡上其他人。”他嘟囔著說，聲音悶悶地，“姐姐就不怕我去了京都會……”
“不怕。”顧青青不等他說完，便接話道：“你那脾氣，女孩子見到你就該被嚇跑了，誰敢追你。”
顧心安：“那我呢？”
顧青青遲疑了一瞬，好笑道：“你怎麽啦，你要是喜歡上別人我也拿你沒有辦法呀，怎麽老是問這些奇奇怪怪的話。”
顧心安有些不開心，咕噥道：“這麽不相信我……”
顧青青覺得他還幼稚得像個小孩兒，無奈嘆氣：“好了啦，我相信你。”
她抹了點黃泥在他鼻尖上，故作生氣道：“你要是不好好念書，敢在外邊胡來，我就打死你。”
“……”顧心安後仰腦袋，害怕道：“姐姐這麽狠心。”
“那當然，最毒婦人心。”顧青青站起身來，“好了，坑差不多了，種樹吧。”
樊娘子這次大方，給她選了一棵很大的苗子，快要有她人高，她估摸著不等顧心安回來這樹就該長大了。
兩人合力把樹苗種下去，蓋上厚厚的泥土，累出一身熱汗。
顧心安擡頭看晚霞，說：“等我回來給姐姐在樹上搭個秋千。”
“我太重了，它承受不了。”
顧青青舀了水洗手，少年從背後摟住她，輕輕地就將人抱了起來。
“這麽輕，跟天上的雲朵似的。”少年抱著她轉了一圈，說：“得虧我們這裏不刮大風，不然姐姐不知哪日就被吹不見了。”
“哪有那麽誇張。”顧青青腳下站穩，擡手幫他理順額間的發絲。
少年的臉頰被夕陽照得緋紅，眉眼之間泛著柔意。
顧青青一看他，他就彎起眸子笑了。
熱烈細碎的吻落在額間、鼻尖、唇瓣上，兩個身影被金色的晚霞圈裹起來，舌尖纏繞著柔情蜜意，沈溺瘋狂跳動的心臟。
顧青青招架不住，呼吸都亂了。
“行，行了……”她臉上漫血色，眸子裏因缺氧含上了淚光。
少年眼睛迷離，目光在她唇上流轉了幾秒，低聲說：“還沒親夠呢……”
顧青青耳垂滾燙，垂下頭掩了羞：“時間不早了，該去收拾了。”
“不著急。”少年摟住她，指尖撫過她的發，低頭抵住她的額，“讓我多看一會兒姐姐……”
顧青青鬼使神差地回答：“貼這麽近，看得清嗎……”
“……”顧心安笑出聲，掌心下滑，捧起她的臉，“那再親一下？”
顧青青心跳停不下來，伸手擋住他的唇：“光天化日，大庭廣眾。”
少年眼尾勾起，悶著聲音：“廣眾？哪裏來的廣——”
話音未落，院前突然傳來敲門聲，“青青姐，在家嗎？”
是小羊，顧青青嚇得一把將人推搡開，顧心安倒退兩步撞在了柵欄上，驚得那院墻角落的鴨鵝撲騰亂飛。
“姐姐……”少年無辜地看著她。
顧青青撿起鏟子，提上水桶慌慌張張往跑了。
小羊聽到動靜，站在門前東張西望，轉眼看見顧青青與少年從院子旁邊走出來，臉上表情怪怪的。
“剛才在後邊栽樹。”顧青青提了提手中的東西，掩飾說：“沒聽到聲音，不好意思。”
“哦，沒事的。”
小羊手裏抱著好幾個盒子，說：“糕點蒸好了，沒看到青青姐姐去拿，我便裝好送過來了。”
“不是說心安弟弟今日要回潭州城嗎，天要黑了。”
“要回的。”顧青青開門，對顧心安道：“我幫你收拾東西，你去洗洗，一身的泥。”
顧心安嘴角揚笑，聳聳肩：“好吧……”
小羊先走進去，顧青青剛要踏腳，他一把抓住人，又在她唇角親了一口，低聲說：“姐姐膽子真小。”
“你閉嘴吧。”顧青青咬牙切齒，掐住他的腰狠狠揪了一把。
“嗚——”他疼得喊出了聲。
院子裏啪一聲，兩人擡頭，發現小羊呆楞在院裏，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。
“我們……”顧青青臉瞬間紅透，想要開口解釋。
小羊便轉過身去道：“我我，什麽也沒看到，你們繼……繼續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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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批樹苗可用了不少銀子，只希望別給種死了。”
“我瞧瞧。”顧青青擠進人群，挑了幾根苗子，說：“這麽小，長起來得花很長時間了。”
“還好。”樊娘子說，“這花樹長得快，現在種上明年興許就能開花了，白果樹要長些，估計要個四五年。”
顧青青點點頭，回頭對顧心安道：“要不咱們也種一棵？”
“姐姐想種哪種的？”顧心安走上來，很自然地又牽住了她的手。
顧青青笑了笑：“花樹吧，長得快，等到它開花的時候，你應該就快回來了。”
顧心安垂眸，沈思了少許，道：“可我想種白果樹。”
花樹花開得快，他卻不一定那麽快回來，他不想她守到花開時等不到自己，說：“白果樹的葉子好看，咱們種一棵在院子裏，等秋天葉落了，滿院都是金黃色……”
顧青青聽出了話裏的意思，眼中些許落寞，低聲道：“那可難清掃了。”
“難打理的東西才好看。”樊娘子在旁邊道：“青丫頭想種花樹，心安想種白果樹，不如這樣，我挑兩棵高些的，你們拿回去都種上。”
顧青青搖頭：“算了吧。”
家裏院子本來就小，來年空了還得翻修房子，根本沒多餘的地方種樹。
顧心安卻說：“兩棵好，就種兩棵，咱們一棵種在院子裏，一棵種在外面。”
他摩挲著她的指尖，小聲說：“等樹長高了，我就回來啦！”
他也沒具體說是哪棵樹，顧青青低著頭，不答話。
顧心安臉靠過來，聲音輕而柔：“都種上，好不好？”
顧青青感覺他要開始撒嬌，只得連忙點頭應了。
見狀，樊娘子笑著說：“那行，我待會兒叫人挑兩棵高的大的，給青丫頭送過去，反正苗子有多的。”
“我買吧。”顧青青知道這樹苗子沒有送人私下種的道理，樊娘子是因為顧心安的身份有意討好，說：“多少銀子，我等會兒拿給嫂子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樊娘子連忙擺手拒絕：“兩棵苗子而已，青丫頭跟我見什麽外，送你就是，你種的不也是村子裏的嘛，可千萬別提錢。”
顧青青就猜到她會這樣說，笑了笑沒吭聲，轉身對顧心安道：“走吧，你不是要帶些糕點走嗎，趁今日空閑，咱們去豆坊做新的。”
顧心安握緊她的手：“好。”
樊娘子扯著嗓子在身後喊：“青丫頭等著啊，苗子待會兒就給你送過去……”
旁人見她一臉諂媚樣，嘖嘖道：“我說劉家媳婦，有必要這樣嗎，人家是要你兩棵苗子，又不是往你家裏送錢，瞧給你激動的。”
樊娘子沒好氣地瞪她一眼：“去去去，你們懂個屁。”
村民們撇撇嘴，誰都知道她是個看人下菜的主，以前顧家落魄的時候，她在背後處處嚼人舌根子。現在人家身份地位不一樣了，她倒想巴結上去，可惜人家根本不稀罕。
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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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額間淌下汗珠，熱汗淋漓，顧青青彎著身子說：“不夠深，繼續。”
“還不夠呀。”顧心安皺眉，累得不行，“要不換姐姐來，我腰酸了。”
“你不是號稱自己身體倍兒棒嗎？”顧青青瞪眼，“這就不行了？，再加把勁！”
“……”顧心安咧嘴樂了下，小聲說：“是這鏟子不行，不是我不行……”
“……”
少年不懷好意的笑，顧青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將人拉開：“什麽亂七八糟的。”
她蹲下身子試了試深度，有些無語：“我都說了不種白果樹吧，你偏種，光挖坑就挖兩個小時了。”
顧心安撇嘴：“可現在都挖一半了，不種的話，這坑不白挖了。”
“還不是怪你。”
她奪過鏟子，把人推了一把，換自己上手，一邊挖一邊叨叨：“叫你逞能，今天這樹要是種不下去，你別想走。”
少年笑著說：“求之不得，大不了不走了，反正姐姐舍不得我。”
顧青青翻了個白眼，懶得搭理他。
顧心安抹了把汗，上前來跟著她一起挖，委屈地說：“本來還想在家多待幾天的，姐姐非要趕我走，唉，真不解風情。”
“能不能好好講話。”顧青青擡起手，作勢要揍他。
少年偏頭一躲，順勢從她手中拿了鏟子：“好好好，我不說了，挖坑，我挖坑……”
顧青青撣了撣身上的塵土，取了帕子幫他擦汗，說：“不是要趕你走，你在村裏待了半個月了，馬上又要去京都，總得回家住兩日，陪陪你爹娘和奶奶，不然他們該難過了。”
“好，”顧心安語氣軟軟地，“聽姐姐的。”
顧青青又叮囑道：“回去了別跟奶奶置氣，他們找了你這麽多年，現在好不容易一家人團聚，別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。”
“我看得出來，你奶奶很疼你，不然……”
欲言又止，她嘆口氣：“總之，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，你回去之後好好的，到了京也要好好念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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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許久，他才擡眸問：“那姐姐會等我嗎？”
顧青青與對視住，目光覆雜。
顧心安低聲說：“姐姐已經對我說過那句話了，不能食言的，也不能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喜歡上別人……”
顧青青楞怔一瞬，沒好氣道：“我喜歡誰了？”
“現在是沒有，可……”他垂下頭，“有別人喜歡姐姐，譬如……林公子他們。”
顧青青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，咳嗽道：“我根本不知道好吧，我與故言公子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，其他什麽也沒有。”
“沒有就好了。”少年有些患得患失，“反正姐姐不許喜歡上其他人，誰都不行，只能——”
“只能是你行了吧。”顧青青哭笑不得，搶過話道：“瞧你出息的，快點挖坑啦！”
顧心安賣力揮鏟，目光偷偷打量著她的神情，沈吟片刻後問：“姐姐怎麽不說我呢？”
顧青青捧坑裏的泥，彎著胳膊揩汗：“說你什麽？”
“說我不能喜歡上其他人。”他嘟囔著說，聲音悶悶地，“姐姐就不怕我去了京都會……”
“不怕。”顧青青不等他說完，便接話道：“你那脾氣，女孩子見到你就該被嚇跑了，誰敢追你。”
顧心安：“那我呢？”
顧青青遲疑了一瞬，好笑道：“你怎麽啦，你要是喜歡上別人我也拿你沒有辦法呀，怎麽老是問這些奇奇怪怪的話。”
顧心安有些不開心，咕噥道：“這麽不相信我……”
顧青青覺得他還幼稚得像個小孩兒，無奈嘆氣：“好了啦，我相信你。”
她抹了點黃泥在他鼻尖上，故作生氣道：“你要是不好好念書，敢在外邊胡來，我就打死你。”
“……”顧心安後仰腦袋，害怕道：“姐姐這麽狠心。”
“那當然，最毒婦人心。”顧青青站起身來，“好了，坑差不多了，種樹吧。”
樊娘子這次大方，給她選了一棵很大的苗子，快要有她人高，她估摸著不等顧心安回來這樹就該長大了。
兩人合力把樹苗種下去，蓋上厚厚的泥土，累出一身熱汗。
顧心安擡頭看晚霞，說：“等我回來給姐姐在樹上搭個秋千。”
“我太重了，它承受不了。”
顧青青舀了水洗手，少年從背後摟住她，輕輕地就將人抱了起來。
“這麽輕，跟天上的雲朵似的。”少年抱著她轉了一圈，說：“得虧我們這裏不刮大風，不然姐姐不知哪日就被吹不見了。”
“哪有那麽誇張。”顧青青腳下站穩，擡手幫他理順額間的發絲。
少年的臉頰被夕陽照得緋紅，眉眼之間泛著柔意。
顧青青一看他，他就彎起眸子笑了。
熱烈細碎的吻落在額間、鼻尖、唇瓣上，兩個身影被金色的晚霞圈裹起來，舌尖纏繞著柔情蜜意，沈溺瘋狂跳動的心臟。
顧青青招架不住，呼吸都亂了。
“行，行了……”她臉上漫血色，眸子裏因缺氧含上了淚光。
少年眼睛迷離，目光在她唇上流轉了幾秒，低聲說：“還沒親夠呢……”
顧青青耳垂滾燙，垂下頭掩了羞：“時間不早了，該去收拾了。”
“不著急。”少年摟住她，指尖撫過她的發，低頭抵住她的額，“讓我多看一會兒姐姐……”
顧青青鬼使神差地回答：“貼這麽近，看得清嗎……”
“……”顧心安笑出聲，掌心下滑，捧起她的臉，“那再親一下？”
顧青青心跳停不下來，伸手擋住他的唇：“光天化日，大庭廣眾。”
少年眼尾勾起，悶著聲音：“廣眾？哪裏來的廣——”
話音未落，院前突然傳來敲門聲，“青青姐，在家嗎？”
是小羊，顧青青嚇得一把將人推搡開，顧心安倒退兩步撞在了柵欄上，驚得那院墻角落的鴨鵝撲騰亂飛。
“姐姐……”少年無辜地看著她。
顧青青撿起鏟子，提上水桶慌慌張張往跑了。
小羊聽到動靜，站在門前東張西望，轉眼看見顧青青與少年從院子旁邊走出來，臉上表情怪怪的。
“剛才在後邊栽樹。”顧青青提了提手中的東西，掩飾說：“沒聽到聲音，不好意思。”
“哦，沒事的。”
小羊手裏抱著好幾個盒子，說：“糕點蒸好了，沒看到青青姐姐去拿，我便裝好送過來了。”
“不是說心安弟弟今日要回潭州城嗎，天要黑了。”
“要回的。”顧青青開門，對顧心安道：“我幫你收拾東西，你去洗洗，一身的泥。”
顧心安嘴角揚笑，聳聳肩：“好吧……”
小羊先走進去，顧青青剛要踏腳，他一把抓住人，又在她唇角親了一口，低聲說：“姐姐膽子真小。”
“你閉嘴吧。”顧青青咬牙切齒，掐住他的腰狠狠揪了一把。
“嗚——”他疼得喊出了聲。
院子裏啪一聲，兩人擡頭，發現小羊呆楞在院裏，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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